树霙

✌😄✌

[列靖] 不见烽烟(二)

给大家拜个晚年!…反正没出十五都是年嘛~
大家过年好啊~~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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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队伍休整一夜,天明即动身。

        明明是屡立战功的神兵,却只能在这荒郊野岭栖身,想来实在令人有口难言。

        东方日头已经大亮,萧景琰穿戴整齐,走出营帐,列战英已经将队伍清点集合完毕,整装待发。萧景琰望向这群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,刚刚得知无法回京反而又要千里奔赴东海时,即便像他们这样训练有素又受惯了委屈,可仍旧起了一番轻微的骚动,现在基本已经平静,但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倦意。

        这七年下来,自己的人中,受不了打压的,意志不够坚强的,走了一拨又一拨,如今留下来的都是铁一般的忠贞之士,只是一年一年这样耗着,只怕铁也能给压弯、磨穿了。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对那王尚书说靖王府兵千人,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,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六七百人。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在这六七百人前站定,视线逡巡着,右手往右侧一挥,列队整齐的队伍自动向左右两侧分开,分出一条道来,萧景琰走入人群中,经过之处队列又自动合起,不多时萧景琰已站在整个人群中央。

        他目光肃然,扬声道,“兄弟们离京作战逾年,如今金陵近在眼前却不得归,又要奔行千里,一声辛苦绝道不出大家心中苦楚。”他稍一垂眼,“是我不得圣眷,连累了各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此言一出,人群立惊。“殿下!”列战英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 “兄弟们追随我七年,日日不得安宁,劳苦却无功,确实是因为我的缘故,而以我如今处境,却是连一句承诺都不敢说出——我向各位赔罪。”言罢萧景琰一个认认真真,结结实实的躬身。

        人群一下子静下来,几个年长些的将士已红了眼眶。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直起腰身后,目光却瞬间如火如炬,“但我在这里说句狂话,我萧景琰做的,向来是真正为国为民,于江山社稷有所裨益之事,我无愧于天地,无愧于己心!今日站在这里的,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,你们跟着我,也许没有出头之日,没有荣华富贵,甚至没有安宁的日子,但国家和百姓需要我们这些人,国家社稷,黎民百姓,都会感谢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 他眼神炯炯,扫视周围,“萧景琰别的不敢说,但我保证,只要有我一口粮,便有兄弟们一日餐!”说着又是一躬身,“谢谢兄弟们了!”

        人群先是一阵悚人的静默,接着不知是谁带头,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。

       “靖王!靖王!靖王!”……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心中澎湃,眼中惟余那个挺拔的身形。
        当年赤焰祁王一案满城风雨,七年已过,它留下的影响却如头顶乌云般驱之不散,靖王如今沦落到此等境地,其中原因靖王虽只字不提,大家也知晓一二,现在仍跟在靖王身边的人大多都是为其情义风骨所折服的义士,风霜刀剑,都心甘情愿跟着靖王,狠狠发力踩碎路上的尖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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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圣旨相催,萧景琰不敢怠慢,一路疾行。
        越近东海,沿途就越常见偕老带幼的流民,面覆愁色,哀叹连连。迎面又遇上一拨时,萧景琰勒了马。
        “战英,你去问问怎么回事。”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领命而去,不多时愤愤而回。

        “殿下,这些人大部分是东海沿岸的渔民,近来东海匪患猖獗,打家劫舍烧杀抢掠,他们过不下去了,才纷纷内迁避难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眉心一凝,“匪患?都这么严重了,咱们怎么也没听说?东海的守军难道无所作为?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不,守军一直在镇压,当下情况已经是好的了,只是有所不敌…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沉声道:“现在东海驻军将领是谁?”
        “回殿下,是严屹将军。据说是被排挤出朝廷,常年调动在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严屹…”萧景琰努力回想了一下,“记得当初祁王兄曾赞他正直不屈,没想到如今被扔在东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传令,加快行军速度,天黑之前务必赶到驻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 靖王军到达东海军营时,天色正将暗。严屹只率寥寥几人于营前不足半里处迎接,戚猛愤声道:“这是什么态度!又是个看不起咱们的!”被列战英一眼瞪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翻身下马,严屹上前便拜:“参见靖王殿下,殿下驾临本应全军相应,只因最近水匪成灾,不久前我们又受到侵扰,实在不敢掉以轻心,这才怠慢了殿下,望殿下恕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扶起严屹,二话不说跟着严屹便走。

        严屹其实也备好了周全礼数,但完全没用上,靖王军来了便由靖王的副将指挥着有条不紊地自行安顿好,萧景琰一句话没吩咐直接进了严屹的营帐,开门见山张口就问匪患一事。严屹是优秀的将才,多年实打实的战场磨炼下来更是真知灼见,又同样剿匪心切,于是两人这一谈,就从傍晚谈到了深夜。

        严屹心中暗道,这七皇子,百闻不如一见。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安排好了军队众人后就在萧景琰帐中等着,萧景琰回来时面色轻松,脚步轻快,列战英一看便知这次商谈效果良好。

        他倒了一杯温好的白水递到萧景琰手边,“殿下,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喝了口水,“那严将军于剿匪一事颇有见地,整军带兵上也有些能耐,而且他为人清正,恪守武将之职,多年不得志依然不改初心,这么多年来,如此忠臣烈子,这还是头一回见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如此说来,这次的匪患也不足为虑了?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摇头,眉心又敛:“不。东海前任守将离职五年来,这里一直驻无常将,守卫松弛,士兵训练也一直耽搁,如今虽有强将,却无良兵,那水匪更是狡猾,踪迹不定,小股作战,异常灵活,我们始终处于被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那…殿下作何打算?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,从明天开始东海军加强训练,巩固守卫,既然难以主动出击,那就静观其变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低叹,“那严屹将军,曾与祁王兄相互欣赏,却因此被贬谪出京,这些年来一直辗转各地,饱受欺凌,不久前才调任东海,又不知能待多久…”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闻言,颤着嘴唇,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 “…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萧景琰说着,添了灯执了笔,细细研究起案上那幅地图来,大有挑灯夜战不眠不休的架势。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看他样子,站在原地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见他没走,抬头道:“怎么,还有别的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 “殿下,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,今晚先好好歇歇吧,明天再看不迟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萧景琰凝视着他,列战英眼中的关怀担忧清晰可见,柔软而坚决,似乎从七年前那一场惊天逆案起,他就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战英,你过来。”萧景琰重新看着地图,“你看一下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在他身边站定,同样细细研究起地图来。七年征战,作为靖王副将,列将军也时常与靖王一同讨论敌情战术,两人交换意见,取长补短,虽然列战英对萧景琰从来恭敬谨慎,不曾忤逆,但两人之间早已非寻常君臣。

        “殿下,我们很少经历水战,如今形势下我们要找到突破口也不易,属下…属下倒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无妨,你想到什么,直说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 两人一番谈兵论战,一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,列战英在一旁催着,萧景琰终于歇下了,他手指虚点列战英几下,“看你这样子,我若不休息你也是不会休息了,现在我要睡了,你还不回去?”大概心情不错,他的声音都是上扬的。

        列战英也笑:“遵命,属下这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 躺下时,列战英脑子里翻着今日殿下说过的话,方才轻松心情不由得又是一涩——殿下与严将军,还真是同病相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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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了点是不是…过年的时候人总是会懒一点的…

这文目测会比较长…?感情进展应该也比较慢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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